2008年6月4日 星期三

裝備概論

裝備概論

壹、我們為什麼需要這些裝備?
一、山區環境特性(低溫、地面狀況、地形、溪流、植被、通訊死角、遠離維生資源)
二、登山活動性質(活動日數、傳統逸樂隊、探勘訓練隊)
貳、保暖裝備簡介
一、保暖原理
二、排汗層
三、保暖層
四、阻絕層
五、頭巾、毛帽
六、手套
七、襪
八、褲
九、睡袋、睡墊
十、清潔保養應注意事項
參、大背包
一、需求、預算
二、背負系統、調整方法
三、裝填原則(重心置中、左右均衡、減少外掛)
四、清潔保養應注意事項
肆、登山鞋
一、登山鞋設計重點
二、鞋帶綁法
三、替代品(雨鞋、運動涼鞋)
四、清潔保養應注意事項
伍、帳篷
一、形式(屋式帳、蒙古包、隧道型)
二、替代品(雨布、露宿袋)
三、清潔保養應注意事項
陸、爐具
一、打火機
二、爐頭、瓦斯罐
三、汽化爐、去漬油
四、清潔保養應注意事項
柒、觀念建立
一、行前試用的重要性
二、正確使用勝過現場維修
三、維修工具、耗材的準備
四、輕量化的思維

2008年6月3日 星期二

新手須知

新手須知

壹、有狀況時,即時、完全的反應
一、以最好的身體狀況進行登山活動
二、切勿忽視身體警訊
三、對高山症症狀的掌握
四、疑慮、畏懼的舒解
貳、體能訓練
一、體能是基本,不是一切
二、負重登階、無裝慢跑、腳踏車踩踏
三、適時適量的熱量、水分、電解質補充
四、體訓的強度與頻率
參、裝備整備
一、首重登山鞋(鞋底紋路深刻、高鞋筒、硬皮鞋面、緩衝中底、鞋墊)
二、歸還裝備應保持完整與清潔
三、了解裝備的正確使用方法
四、輕量化的思維
肆、慎選活動
一、了解活動所要求的體能輸出
二、時間安排上的餘裕、避免行程壓力的產生
伍、慎選領隊
一、活動準備過程的嚴謹度(行前會、行前教育的內容)
二、決策明快、堅決執行、嚴格中帶點幽默的帶隊風格
三、領隊登山資歷、觀念的揭露
陸、保持學習心
一、擁有自保能力是最低標準
二、資歷累積、能力提升後的遠景
柒、與家人溝通
一、安全上的疑慮
二、課業上的疑慮
三、花費上的疑慮
捌、登山者應有的態度
一、登山是休閒,不是征服
二、循序漸進,腳踏實地
三、安全第一,其他次之
四、不要讓關心你的人擔不必要的心

行程記錄閱讀

行程記錄閱讀

壹、為什麼要閱讀行程記錄?
一、為了開隊(了解可能的行程安排模式、可行性評估、可能的應變路線)
二、為了行進時的定位作準備(知悉目前位置、決定行進方向)
貳、去哪裡找行程記錄?
一、BBS(淡淡山岳天bbs.tkumcc.idv.tw、各山社BBS社板精華區)
二、WEB(登山補給站www.keepon.com.tw、台灣登山資料庫)
三、孤狗大神之焦土作戰
四、臺灣山岳(官網上有各期目錄)、區域開發報告(台大南湖記事、白石傳說、丹大札記、南南山語)
五、標題與內文不符的可能性
參、看記錄時應有的認識
一、配合地圖:經建版1/25000地形圖(版次)、上河南北島(1/50000)、高山導遊圖(1/50000)、百岳導遊圖(1/25000)、航跡圖(誤差)、手繪導遊圖(?)
二、盡信圖不如無圖(現地資訊符碼化的可能失誤)
三、數份記錄交互比對
四、新近記錄與陳年記錄(新近記錄可以告訴我們的事、新近記錄之參考價值不見得一定比陳年記錄來得高)
五、未竟、撤退或是轉進的記錄不見得就沒有用
肆、看記錄時應注意的重點
一、登山口狀況(登山口在哪?如何到登山口?登山口的模樣?)
二、岔路口狀況(岔路口在哪?岔路口的模樣?)
三、地形(山頭、鞍部、稜線走向、稜線陡緩、雙股稜、肩狀稜)
四、休息點、空地、營地(營地的模樣、緊急時應急用、回撤時使用)
五、水源(豐水期與枯水期的差別、如何到水源處?費時多久?水質如何?)
六、困難地形狀況及通過方法、所需裝備
七、植被狀況
八、是否有蚊蠅、硬蜱、蜜蜂或野生動物(黃鼠狼、山豬、毒蛇)出沒
九、行進間展望處
十、人員組成及人員狀況(老新比、男女比、有無傷病人員)
十一、季節、天氣
十二、行程時間(定點至定點)
十三、交通方式
十四、座標值的正確性
伍、行程記錄閱讀後的驗證與修正
一、持續不斷的蒐集周遭資訊,逐漸加強定位準確度
二、若有衝突,究竟何故?(地形地物改變?認知有誤?走錯?記錄錯了?)

2008年4月1日 星期二

領隊決定撤退後 部份隊員提議組成自組隊 意欲繼續行進 領隊是否應該同意?

領隊決定撤退後 部份隊員提議組成自組隊 意欲繼續行進 領隊是否應該同意?

領隊說一是一 說二是二 隊員沒有一又二分之一的選項!
「領隊有權選擇隊員,隊員應服從領隊指示」應該是大學登山社團隊伍以及社會登山社團隊伍都會接納、採取的觀念。不應該因為是「拿人手軟」的商業登山隊伍領隊,就有所不同。今天要負責把客戶安全帶下山的人是領隊,領隊就應該要依憑著自身專業來作決定,就算是不順客戶的心意,也要堅決執行,要不然,人家為什麼要付費請你當領隊並且還把生命託付給你看顧呢?(負面教材可以參考電影「巔峰極限」)

當隊伍已經開始行進,途中卻因為事故不得不下撤時,領隊是否可以應部份隊員的請求,任由或是同意其自行脫隊另組隊伍繼續行進?個人以為,在登山的世界裡沒有「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的事情,今天領隊的任務就是要把隊員平平安安的帶下山,如果決定前進,那便是大家一起前進,一個都不能少(負面教材可以參考李俊生落單迷途死亡一案),如果因故決定撤退,也要將隊員「整叢好好」的帶下來,以今天北縣野外育樂干卓萬隊伍的例子來看,如果部份隊員提議要組成自組隊,領隊原則上是不應該同意的,因為今天領隊帶你們上山,就是要把你們平安的帶下山,這是一開始的約定,這是身為領隊的義務。

唯一的例外只能出現在這些部份隊員裡面有堪為領隊之人,並且也願意成為自組隊的領隊,管理自組隊的安全事宜,成為原本隊伍領隊的「分身」,來維護這些想要繼續前行的隊員們的安全。如果這些想要自組另外一隊的隊員裡,根本就沒有堪為領隊之人,身為領隊,恐怕是不會「放心」這些隊員脫離自己的掌握。如果這些想要自組另外一隊的隊員裡,根本就沒有堪為領隊的人材,領隊還放任甚至是同意他們離隊自行攀登,那麼,這是不是已經違反了一開始的約定了呢?

誰作決定,誰負責任!
在上述的「唯一例外」中,如果原來隊伍的領隊所選任的自組隊領隊有決策失當以致於隊員有傷亡情事,原來隊伍的領隊或許還要擔負起「認人不清、所託非人、人謀不臧」的責任。而如果是在原來隊伍的領隊放任或是同意觀念、知識、技能、經驗都不足以為人領隊之部份隊員自行另組一隊的情形,一旦這些隊員真有個什麼萬一,原來隊伍的領隊是否就可以用「如果你們堅持要自行組隊攻頂,即需對自身的安全負責」的理由,來脫卸原本應該要帶他們安全下山的義務?難道決定放「嗶鳥亂飛」的領隊一點責任都沒有嗎?誰作決定,誰就得對這個決定所引起的所有好、壞結果負起責任,今天原本負有把隊員平安帶下山的義務的領隊,同意隊員自己出去亂飛,不管他們飛出了什麼結果,恐怕或多或少都得算到今天作出決定的領隊身上,如此事關人命之事,為人領隊者,怎麼能夠不慎重從事呢?
(2008.04.02 於登山補給站發表)

2008年1月17日 星期四

奇萊主山山頂上可以有那些人造物?

奇萊主山山頂上可以有那些人造物?

其實這個題目可以再放大一點"山頂可以有哪些人造物"
或許也可以再放大一點"山裡可以有哪些人造物"
這都是頗有討論空間的議題

不過個人還是先限縮一下 只討論一下奇萊主峰的山頂
先談山名標高石碑 有人提到是為了讓山友不用帶紙牌(加護貝)
個人對此存疑 存疑的地方在於 帶不帶並不是個問題
而是自己帶的紙牌不應該留在原地"嘉惠"後人的問題
也就是自己的"垃圾"要自己帶下山的問題
喜歡像嫌疑人一樣拿著牌子拍照 儘管照自己的喜愛去作 誰都管不了
但將牌子留在原處 不帶下山就是不應該

這個山名標高石碑並不會因為是公部門作的就一定是可以被眾人所接受
材質 形狀 記載內容 字體 大小 顏色 英譯名稱 每個人都有所偏好(個人覺得這塊山名標高石碑很像"墓牌" 頗不優質…)
之前的玉山標石事件便是一個好例子 眾說紛紜沒個準
最後那塊石頭依然杵在那裡
雖然不見得可以獲得眾人認同 但至少是"公物" 有其法律上的地位
雖然看不順眼 但自己畢竟不是主事者 也拿這塊石頭沒皮條

至於三角點 有他測量上的功用 應不致有太大爭議

再來是原po提出的"民間社團或私人自立的紀念碑"
我想這就是我看你爽不爽的問題了
看你這個團體不爽 當然不會容忍這個團體在"公共場所"自立石碑甚至是三角點
"為什麼你可以這樣作"的疑問將會一再的被提起
如果我看你順眼的話 譬如有人提到"夠格"在山裡被人立碑紀念的林文安前輩
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

不過這都是很主觀的感受 或許就是有人看林文安前輩不順眼 就是看立碑的團體不順眼 這都有可能

問題恐怕還是得回到這些"民間社團或私人自立的紀念碑"的性質究竟為何
如果不是"垃圾" 恐怕會有竊佔國土的嫌疑

如果是"垃圾"的話 " 在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想法下民間團體.私人只要有錢有時間有能力 在各大山頭"刻石記功" "立碑紀念"也不是什麼難事
最後可能就是看民間團體.私人不爽的人拆丟或帶下山
民間團體.私人再去復原或另立新碑
一來一往 只見虛耗 受傷的總是無語的青山

個人不是想對著人命損失的事實說風涼話
而是逝者已矣 我們可以為文紀念 可以時常緬懷
但不見得一定要將逝者介紹給廣大的他人 特別是其中還存有不想認識逝者的人們

有人說立碑記事可以警惕後人 可是就算沒有這個碑
有上過奇萊主峰的山友也知道 那種地形不用嚮導領隊耳提面命 自己就已經很戒慎恐懼了 這跟那塊碑實在是沒有啥關係
(2007.09.11發表於登山補給站)

2008年1月8日 星期二

很複雜

很複雜

1230下午接到翔群打來的電話
得知學長在大林慈濟的消息後 立刻騎車前往
邊騎邊向媽祖祈求學長平安 希望只是小事而已
誰知道一進急診室 詢問學長的位置 就被告知準備要拔管了
心裡想說 不是還在急救嗎 為什麼要拔管
身旁的護士對我說 可以進去看看學長 跟學長說說話
心裡想說 不是還在急救嗎 為什麼現在可以進去
護士把門簾拉開後 只見到地上的血跡及躺在病床上的學長
我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學長
我伸出手 搖了學長一下 「學長! 學長!」 沒有反應
不死心 再搖一下 「學長! 學長!」 還是沒反應
我真的是傻了
連醫生都沒辦法了 我這樣搖 又怎麼可能搖得醒學長

後來學長的姊姊也到了
醫生向大姊告知學長已經往生的消息
接著翻動學長的衣物拿給大姊看 看是否可以確定學長的身分
雨鞋、褲子、衣服以及學長手腕上的手錶
大姊因為沒有跟學長住在一起 所以認不出這些東西是不是學長的
醫生掏出衣服口袋裡的東西 零錢及一團紙
醫生把紙給攤開後 我的心整個都涼了
這不正是從google earth上列印下來的路線圖嗎?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走出急診區 腦中一片空白
想要想起學長的模樣 卻沒辦法
看著哭坐在椅子上的大姊 在她身後的我 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在大姊離開去辦理一些手續的空檔中
從慈濟的阿姨口中得知 學長是在下午三點多被送進來的
心裡很納悶 學長十一點多墜崖 為什麼拖那麼久才被送到醫院
為什麼?

後來大姊回到診間外 向伯母告知學長往生的消息
電話那頭傳來的哭聲 聽了讓人揪心
看著坐在大姊身旁的小男孩 心中不免羨慕起他的天真與無知
之後醫院的工作人員手拿衣服 推著病床進入診間
似乎是要幫學長更衣 然後要移往地下二樓的助念堂
護士先把學長的衣物拿出來 我緊握在手中
醫院的工作人員將學長推出來後 我跟在大姊身後 一起陪學長到地下二樓
在助念堂中 慈濟的阿姨們幫學長助念
坐在學長身旁的我 試著回憶與學長相處的畫面
心中一直重覆著相同的疑問:「怎麼會這樣?」

後來翔群與學長們來了
看著翔群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整個無言

七點 助念的阿姨叔伯們要離開了
我跟翔群在門口向他們一一致意 感謝他們的幫忙

八點 預定要將學長送入冰櫃的時間
因為大姊去派出所報案不在現場 因此請管理員直接聯絡大姊
最後決定再等半小時
大姊回來後 大家一起將學長送入冰櫃

在等待伯母到來的時間裡
看著大姊手持心經望著冰存室的身影 心中很是不忍
但卻是無能為力 只能跟淳宇及長裕 在一旁默默陪伴

十一點多 伯母到場後 在大姊的陪同下去冰存室看學長
這時 我卻步了 我不敢看見伯母的眼淚 我選擇在遠處等待

將近十二點 大家才離開慈濟

回到民雄
試著想平復心情 但還是無法停止那激動的思緒
這一夜 我失眠了

點閱著sig的相簿 想找到學長的影像
發覺 我也曾經與學長一起合影過
照片中央的三人是小胖、學長還有我
三人體重加起來 不含背包 至少就超過四分之一公噸
旁邊還有兩個學妹偷偷入鏡
想想 其實跟學長也沒爬過多少山
但學長在我心目中
一直都是一位很照顧學弟妹 喜歡溯溪、釣魚的中級山型男
山社近一二年來也是因為有學長回來帶著學弟妹爬山
登山風氣才比較有提振的趨勢
之前就曾經從明孝那邊 得知學長的威名
在慈濟時 長裕也說他跟淳宇是學長帶出來的
很可惜 沒能跟著學長多爬幾座山
很可惜

上網搜尋隊伍的相關資訊 想試圖找出隊伍接下來的動向
雖然關於路線相關景點的介紹 可以在登山補給站上找到豐富的資料
但隊伍本身的資訊卻很少
只有一張張標示著天數的航點軌跡圖與地形圖
在資訊不足的情況下
實在很難理出個頭緒

1231中午下課後 將地圖列印出來 帶往大林 看會不會有用得到的地方
下午三點多傳來隊伍在一個崩塌地形前紮營的消息
看著手中的記錄 猜想可能是卡在距離登山口一個半小時的崩壁前(這時我以為隊伍會循原路退回到杉林溪林道上後來才知道隊伍第一天的行程是走稜線路上鹿屈山下水漾森林 而不是走林道 而且1231不是原路退回 而是走亞杉坪林道再試圖接回杉林溪林道)
心裡很擔心 很想當下就背著裝備 就算摸黑也要進去找人

後來得知更清楚的消息是 隊伍在2227峰南方林道上 一個崩壁前紮營
這推翻了我先前的認知
原來隊伍現在在亞杉坪林道上
他們遇到的崩壁極有可能是記錄上從杉林溪林道接上亞杉坪林道後第一個必須要高繞的大崩壁
記錄顯示有高繞路徑及路標 應該可以安全通過
可是才下午三點多就紮營 未免有點不尋常
如果不是地形有變 高繞路徑消失 需要重新探路 就是人員狀況真的不好
這使我不得不重新評估進入救援的可能性
如果需要重新探路 我們可以進入先把路探好 再引導隊伍走出來
如果是人員狀況不好 或許就應該請直昇機將隊伍載出來
只是這也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事情

後來聽到學弟跟我反應 他不知道現在在一樓的學長們在討論什麼
要進去還是呼叫直昇機 應該要把握時間趕快決定才是
一直討論到天快黑了 這樣直昇機要飛也只能等到明天了

我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在加入學長們的討論後
我試圖把討論的重點集中在 到底要派人進去還是要呼叫直昇機的決定上
這當中 言語上或許有點衝撞 些許不敬
我誠心的向在場的學長們道歉 這並非我的本意
我只是希望能早點作成決定 以便進行後續的準備工作
只是後來我才發現 決定並不是由大林方面來作 而是由杉林溪第一線人員來作

在得知決定派人進去之後
大家開始討論「支援隊」人員以及裝備的問題
有學姐問我可不可以 我回答 我想先問清楚後再決定

我不是沒有意願 我只是想問清楚決定的決策過程以及附隨的應變計劃
經過景仁學長的在電話中的說明後 我也開始尋找可能的人選
一開始人員需求的數量其實也不曉得要多少
所以除了在場的學弟、同學、學長以及確定要從台北下來幫忙的家驊以外
我另外再打電話給1230晚上才回到中和的榮軒 詢問他可不可以下來幫忙
確定榮軒也可以下來幫忙後 接下來就是確認裝備的問題
因為自己目前在中正讀研究所 跟中正山社也有來往
所以覺得只要是公裝 跟社長講一聲 應該都不是什麼問題

等到景仁學長們回到大林 作完相關資訊的確認後
我跟阿吉便一起前往中正拿裝備
在車上撥了通電話給社長 告知想要商借裝備的事情
社長很熱心的答應 並且還詢問有沒有需要人力支援的地方
心頭覺得暖暖的

在中正拿好公裝後 再回到民雄的住處拿個裝
回到大林後 學長們帶著阿吉去找還欠缺的個裝
有學長支援毛襪 有學長支援中間層 有學長支援阻絕層 有學長支援頭燈
阿吉全身上下的個裝 幾乎都是學長支援所組成的
活脫脫就是「支援前線」的現實版

在大林準備裝備的過程中
聽到伯母跟阿姨在說我的體型跟學長很像
當下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只能繼續默默的確認裝備

等裝備確定的差不多後 景仁學長叫我跟阿吉先上去休息
明天兩點四十分要起床
躺在床舖上 其實 還是睡不著
只能閉目養神 看能休息多少 就先休息多少
後來榮軒及家驊都到了 大家便聚在一起作最後的確認
等確認完成就已經快一點了
我跟榮軒在一樓躺沙發 不過我倆都睡不著
只好打開電視 看著跨年節目的重播
王力宏只會唱那幾首歌 了無新意 老梗
101的煙火雖然璀璨奪目 但心中卻愉悅不起來

兩點四十分 叫醒大家後 準備前往杉林溪
大約五點出頭 抵達杉林溪林道仁亭
在應該不到六度的氣溫中用完早餐後 開始出發
一開始不曉得是沒睡飽 還是冷到頭昏 我竟然朝著松瀧岩的方向走去
不過馬上就被叫了回來

一路上大家邁開步伐 不停的往前行進
在天微亮的時候抵達小崩壁前高繞處
因為此時自己以為隊伍是走林道進去 而且隊伍中也有不太敢橫切崩壁的隊員
再加上高繞路所架的繩索也很新 所以直覺的以為這應該是隊伍所開闢的高繞路
通過高繞路 下抵林道後 天也亮了 大家繼續往前行進
在一崩塌乾溝中喝口水 吃點行進糧
向2227峰的方向大喊 希望會有回應 但卻沒有
大家繼續前行 在工寮休息喝水 吃行進糧 再繼續前行
一路抵達杉林溪林道上接亞杉坪林道的「克難坡」起點鐵牌處
喝口水 繼續上
一接上亞杉坪林道 試著大喊一聲
終於有回應了 是Tommy的聲音
大家的腳步繼續加快
終於
我們會合了
隊員都平安 身體狀況也還不錯

稍事休息 將學長的裝備拿出來 尋找身分證件 但卻遍尋不著
之後照著先前的規劃
由阿吉陪同Tommy及欣儀先行以較快的速度下山 以便學長後事的進行
家驊、榮軒還有我則陪著四位隊員用正常速度下山
十二點多 全員下抵仁亭
跟著景仁學長們用完午餐後 等待大姊與法師前來舉行招魂儀式

一輛黑色休旅車載著法師及大姊抵達登山口
設壇 焚香 祝禱 此時心中除了希望學長能夠聽到大姊的呼喚外
也希望學長能夠放心 學弟妹們都已經平安下山了
大姊第一次丟銅板就得到一個「聖杯」
聽著大姊呼喚著學長的名字 學妹們的眼淚早已止抑不住

看著學長的大背包 使我想起與學長在區部社辦一起分享雪巴牌adventure 68使用心得的情景
學長的大背包用了好些年了都沒有壞
同款的背包 我用了四年就壞的很徹底
學長當時摸著大背包的志得意滿 在腦海中似乎清晰了起來
但眼前的視線卻變得有點模糊

後來回到慈濟 知道相關的程序都已經完成了
學長等一下就要回台北 心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在大廳看見許久不見的學長姐及學弟妹
心中暗自向學長講話 今天很多人都來看你 學長 一路好走

之後回到大林宇鵬表姊家整理裝備
當我還在餐桌旁與榮軒討論事情的時候
伯母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說學長的死亡證明書在她這兒 所以她要先趕回台北
其實 一開始還不太明白發生什麼事
但 還是跟伯母 點點頭 說 伯母慢走
後來是透過明孝學長的解釋 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家互道再見後 我選擇先回到民雄的住處
先休息一下再說

在這之後 我想了許多
我開始認真的思考預立遺囑的必要性
平常在山下就有可能會因為交通事故或是怎樣都想不到的事故 而離開這世上
更別提是在距離醫療資源遙遠 每一步其實都潛藏著致命危機的山裡
如果自己也走得如此突然 隻字片語都沒有留下來
就算身旁的親友再堅強 恐怕也很難抵擋這樣的衝擊
如果 可以用書信的方式或是錄音、錄影的方式
把一些事作個交待 把一些話預錄下來
或許能在親友哀痛之餘 多少產生寬慰的作用
將親友的注意力 從自己的死亡轉移到遺囑的內容上
不要只是掛念著 自己在面對死亡時的感覺 而是專注在遺囑所表達的情感上

我在想 如果哪天 我真的在山上「挫賽」的話
千萬不要放阿彌陀佛給我聽 我不喜歡
要放就要放「當我遠颺(When I leave)」

當我遠颺不再回頭望 不要問我流連哪一個山上
今夜的星光塞滿我胸膛 有太多的日子值得一唱再唱

當我遠颺掌聲不再響 嘆一口胸中氣 泛幾點淚光
讓凝結的氤氳慢慢蘊釀 化為一室的馨香讓我泣不成行

當我遠颺不再回頭望 或許我將從此遠渡重洋
年少你我也曾如此風光 往往在深夜中醒來笑到天亮

而心已在一方 讓故鄉在他鄉 就讓烈酒燙過我整個心臟
總是不敢久留同一地方 因好景總無常

當我遠颺我有話要講 浪漫容易頹廢 多情會受傷
看看你們和我越來越像 當淚和感傷交織時 要學會堅強

歌詞有改過 因為我覺得這樣比較合乎我的意思
或許哪天 我真的要用到這首歌的時候
會有一個人伸出他的手 搭著我的肩膀 對我說
「學弟 既然你現在那麼有空 要不要一起去爬山呀」

無用的家長同意書

無用的家長同意書-對於年滿二十歲之隊員,要求其須取得家長書面同意後,方能參加大型登山活動的迷思

因為大型登山活動比較危險,所以一定要有家長同意書?
首先,大型登山活動不見得比其他類型登山活動要來得危險,而是應該視路線、人員、裝備、天氣來綜合認定。而且危不危險是一種主觀的判斷,沒什麼標準可言。就算,大型登山活動真的比較危險,這與家長同意書之間的關係又是如何?是說身為子女的隊員不能對此種較危險的登山活動,自己作決定,自己負責,而必須要由父母來作決定,即便隊員已經成年了也是一樣[1]?參照對於隊員參加其他類型登山活動並不要求家長同意書的情形來看,似乎正是這麼一回事。個人並不想激進的主張只要成年就一定能夠清楚的分辨登山活動的危險程度,因為不論成年與否,今天隊員是否能夠清楚的認識登山活動的危險程度,實有賴於領隊是否有作真實且充分的資訊揭露。

路線的狀況為何、近期有無其他隊伍走過、領隊及嚮導自身登山資歷的揭露、有無充足的糧食飲水、有無妥適堪用的裝備,這些都是領隊應該要好好跟隊員報告的內容,讓隊員自己去評估自己的身心狀況是否可以應付這樣的活動內容,由隊員自己去決定是否想要跟著這一位領隊,並且服從這位領隊的指揮一起去探索台灣的山林之美[2],這樣子的一個決定是否適合由父母親代勞,這恐怕會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基於對父母親的尊重,所以一定要有家長同意書?
要表現對父母親的尊重可以有其他方法,例如領隊以自己名義寄送活動通知書,內含活動時間、活動地點、行程計畫、領隊聯絡方式、留守聯絡方式、領隊及嚮導的登山資歷介紹以及針對一些被媒體長時間誤解並且放送的資訊加以澄清說明的內容。怎樣讓父母親知道自己的孩子要去爬山,個人以為這才是我們應該要去關注的重點,不要說父母親想打個電話跟孩子說說話,卻沒人接,而孩子也不知道跑去什麼地方。對父母親的尊重應該表現在「告知」這一件事情上,而不是忽略對於已成年隊員的尊重,甚至是以他們的自主性當作犧牲,來尊重父母親。或許論者會說,你現在不是父母,當然會這樣說,的確,不同的位置當然會有不同的視角來看待這整件事,但,我也必須要「提醒」對我提出這樣一個質疑的論者,不管怎麼說,你畢竟也曾經年輕過,你也曾經十五二十時過,如果換作是年輕的你,當你面對自己的自主性被犧牲,只為了成全對於父母親的尊重時,你又作何感想?個人以為,要尊重父母親不見得就一定要用如此強烈的方式,沒有必要非得犧牲「資淺」成年人的自主性,因此我會覺得尊重父母親不應該是要求家長同意書的理由。

因為可以保護領隊免於不理性的家長對其提出告訴或是損害賠償之訴,所以一定要有家長同意書?
這個問題必須要從同意這件事情來看,今天家長究竟同意了什麼?簡單的來說,就是家長同意自己的孩子參加登山活動,如此而已,沒別的了,而這樣子的同意並不代表家長放棄對於領導失當、決策有誤而導致子女傷亡的領隊,加以訴追或求償的權利。如果子女的傷亡事實上根本無法歸咎於領隊所為決策,家長同意書也不會成為訴追或是提起訴訟的障礙,今天不管怎樣作,遇到不理性的家長,他硬是要告,作領隊的最後還是得面對「訟累」,不會因為有一個家長同意書在那邊,就天下太平,安然無事。

走進法院後會不會有事,也不關家長同意書的事,而是在事實的調查、認定上,領隊是否真的「did something wrong」,因此家長同意書對於保護領隊免於訟累的功用幾乎是趨近於零。大家一定會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不直接就說完全沒有呢?這是因為,或許會有不懂法律也請不起律師同時也沒有法界朋友的父母親,誤以為,簽了這份家長同意書之後,不管心裡覺得領隊有多失職、決策有多糟糕,都拿他沒皮條,因此最後或許會什麼事都沒有,只是,這樣子的可能性是高還是低,誰也說不準。同樣的一套論證也可以套用到家長對於指導老師、課外活動組或是學生事務處的師長進行訴追或求償的情形上,個人以為,家長同意書並不是「聊勝於無」,而是「於事無補」,幾乎是沒什麼路用的,所以,我實在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堅強的理由」可以來要求成年的隊員一定得取得家長同意書後才能參加活動。

因為其他學校有,所以本校也應該有或是本校不能沒有?
對於這個理由,個人還滿無言的,只想問一句:「難道別人沒水準,我們也要跟著沒水準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積極創新」四個字就可以丟到寧靜湖裡面去了。

最後
其實我能夠感受到課外活動組對於登山社的照顧與善意,我也無意去否定這樣子的事實,我只是打從心底覺得要求成年隊員要繳交家長同意書並不是個合理的要求。我並不是在作意氣之爭,我也不認為這件事到最後(不管結果如何)有所謂的輸或贏,我爭的只是一個「合理性」而已,既然加入山社,那麼在山社辦活動或是參與活動,我都希望是光明正大的,爬山應該是很愉悅的一件事情,沒必要躲躲藏藏的,因此,不論如何,我都希望可以在體制內,開辦中正山社的隊伍或是參加中正山社的隊伍,不管未來會怎麼樣,我還是想跟你們一起走下去。

[1] 如果今天有一位年屆不惑的教職員想參加大型登山活動,是否也要要求他先取得七十歲老媽媽的書面同意再來報名?如果今天有一位三十歲的碩士班研究生想要參加大型登山活動,是否也要要求他先取得六十歲老爸爸的書面同意再來報名?
[2] 同時,領隊同樣也會去評估、選擇,而這正是領隊有權選擇隊員的權力展現。